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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舍在1929年的作品《二馬》中描寫西方人對中國城的印象:「中國城要是住著20個中國人,他們的記載上一定是5000人;而且這5000黃臉鬼是個個抽大煙、私運軍火……。」文化史家弗瑞林在其《黃禍:從傅滿洲看西方人的東方恐懼》中,便耙梳了這種偏見甚至是恐懼。



弗瑞林回憶自己開始研究「黃禍」的動機,來自兒時成長記憶中,一些有關中國人的負面刻板印象,很「自然地」經由大眾傳媒的影響成為腦中深刻的印象,弗瑞林甚至表述:「印象成了規範,連學校裡的老師也視之為理所當然,在一個層面上,我寫本書是為了驅魔。」從而探究西方人以小說虛構人物「傅滿洲」連結對中國人的偏見。

弗瑞林指出,從007、蝙蝠俠、神鬼奇航,都可以找到一種典型壞蛋:高瘦、禿頭、兩撇鬍子,看起來陰險猙獰,而這樣的原型則是英國作家薩克斯.羅默連載小說《神秘的傅滿洲博士》中邪惡的中國人,「好萊塢電影中需要的東方壞蛋屢屢是傅滿洲的變形」,也使得喧囂一時的「黃禍」化身而為傅滿洲一人。成為百年來對中國恐懼的代表。

事實上,在傅滿洲之博客來網路書局前,便已有英雄化的「黃禍」形象,源於晚清以降改革派強烈的「種族化」國族論,如梁啟超在其詩作〈出軍歌四章〉中即有「一輪紅日東方湧,約我黃人捧。感生帝降天神種。」等詩句,大聲疾呼漢族發揮種族潛力。然而這樣的形象到了西方便成為社會問題的代罪羊,把各種問題與對中國人的看法混合,成為偏見代表人物。

在弗瑞林看來,直到今日,仍有不少分析中國威脅論的著作,宛如是現代版的「黃禍論」文本,彷彿百年前對中國人口數量、軍事力量、經濟發展的諸多恐懼從未遠離,這也解釋了黃禍情結的韌性,歷150年而不衰。

(旺報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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